《热干麺》B0000000690 · 2024年10月5日摄于中国湖北武汉家阳赵师傅油饼包烧麦
昆山有奥灶麺,镇江有锅盖麺,上海有阳春麺,那武汉呢?热干麺!热干麺是武汉最经典的小吃。说热干麺在武汉人的心目中没有其他任何小吃能出其右,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的争议。
热干麺是将碱麺在沸水中煮到七八分熟后捞出,用凉水冷却后摊在案板上,淋上香油,用筷子挑松拌匀。这一步骤,武汉人叫「掸」。吃的时候,将半熟的麺再入沸水中汆烫,捞出,沥干后装碗,浇上事先准备好的调味汁和澥开的芝麻酱、撒上葱花和碎萝卜干。对,就是碎萝卜干。和芝麻酱一样,萝卜干是热干麺的灵魂一般的存在。
热干麺须趁热拌,趁热吃,很美味。
我不怎么喜欢一次性餐具,但热干麺除外。因为有一种说法,是说热干麺诞生的初衷就是便于忙碌的劳工们捧在手上边走边吃。时至今日,如果在武汉街头看见衣着入时的美女少妇手捧热干麺边走边嗍,千万不要见怪。这对武汉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是一种地方文化。
《油饼包烧麦》B0000000682 · 2024年10月4日摄于中国湖北武汉厨娘茶点
武汉的早点,像热干麺、三鲜豆皮、麺窝、酥饺、春卷、烧麦等、油饼包烧麦等,其共同点,就是饱腹、耐饥、易带、廉价。其中尤以油饼饱烧麦最为典型:刚出锅的油饼剖开了,里面塞入热气腾腾的糯米烧麦,从里到外,三重碳水,就一个,能把人撑到、腻到。
武汉的早点之所以有这样的特点,和当地的风土人情密不可分。
武汉号称九省通衢,是货物贸易和流通的重镇,因此聚焦了大批的苦力。由于劳动强度极大,饱腹、耐饥、易带和廉价的早点对苦力来说不可或缺,久而久之,最终演变成武汉民众过早的首选。
其实这个很有点像上海的本帮菜和川渝的火锅。这些地方「美食」的最初,也都是苦力们的吃食。
《芝麻糍粑油条》B0000000678 · 2024年10月4日摄于中国湖北武汉厨娘茶点
武汉人管吃早饭叫「过早」。为什么是「过」?曾见有解释说,过早的过,近过年、过节的过,武汉人对早餐极其敬重,故谓过早。个人以为,这个有点天马行空了。
为什么是过早?《中国风俗图志 · 武汉卷》的作者,华中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严昌洪的观点是:
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卷八「脯腊」称鲤鱼脯「白如珂雪,味又绝伦,过饭下酒,极是珍美也」,意思是说鲤鱼脯是吃饭下酒的美味佳肴。《水浒传》第六十一回则有:「卢俊义留道:『先生少坐,过午了去。』」意为请吴用吃了中饭再走。这都说明「过」有食、咽的意思。武汉人从前说「过早」,是指起床不久,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儿还要吃早饭,叶调元《汉口竹枝词》:「且慢梳头先过早,糍粑油饺一齐吞。」后来,过早与早餐合二为一,过早就是吃早餐。从前「过中」是指中饭以后,晚饭以前,下午三四点钟吃点东西,颇像西方的下午茶。后来渐渐不流行了。可见以前的「过早」、「过中」,都是正餐前的垫补。
严昌洪教授的这一观点,应该有其一定的道理,但所举「过饭下酒」及「过午了去」二例中的「过」,明显与随后「过早」、「过中」的过不同。「过饭」,上海也有这种说法,意为「辅以下饭」,譬如:「这小菜过饭很赞。」而「过午了去」,可以理解成「下午再走不迟」,并不见得有「吃了午饭再去」之意。
至于「过早」、「过中」,更有些不可理解。早饭前的点心谓过早,晚饭前的点心谓过中?按逻辑,不是该叫「过晚」么。
为什么是过早?仍旧不懂。
《勾践剑》M0000000061 · 2024年10月2日摄于中国湖北武汉湖北博物馆
1965年,湖北省荆州市江陵县望山村的一处古墓出土了两把青铜剑,一把剑身没有铭文,而另一把的剑身上则刻有两行鸟篆铭文。经过几路专家的反复辨认、考证和研判,确认铭文为:「钺王鸠浅,自乍用鐱」,即「越王勾践,自作用剑」。由此断定,此剑为越王勾践所用之剑。同时出土的另一把没有铭文的青铜剑与越王勾践剑极其相似,被认为是「辅剑」。
公元前494年,吴国击溃越国。在吴王夫差的威逼下,越王勾践被迫在吴国宫廷里服了三年苦役。被释放回国后,勾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一边发展国力,一边暗中备战。在此期间,勾践聘请龙泉宝剑的铸剑师欧治子倾力铸造了五把宝剑: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越王勾践剑出土后,考古学家发现其与古籍中记载的纯钧剑十分神似,据此推测这把宝剑便是出自欧治子的五把宝剑之一。
尽管在地下封存了两千余年,越王勾践剑出圭时仍寒光闪现、锋利异常。当时有考古学家用其做划纸试验,两十余张张,刃到纸裂,切口齐整。
越王勾践剑曾多次出国展出,不幸的是,在一次出国展出过程中,剑刃受损,肉眼可见。可能是这个原因,2013年,这把稀世之剑被列入第三批禁止出国文物名单。
《铫子排骨藕汤》B0000000675 · 2024年10月1日摄于中国湖北武汉融厨湖北菜江汉路一店
到武汉的第一顿饭,便去了「融厨湖北菜」江汉路一店,因为他们家主打的,是在我看来完全可以媲美广东佛跳墙的藕汤。
汤在武汉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武汉人爱喝汤,据说到了冷了要喝,热了要喝,病了要喝,新女婿上门要喝,坐月子要喝,逢年过节要喝,招待亲友要喝的地步。
鄂菜有「三无不成席」一说,头一条便是「无汤不成席」。《汉口竹枝词》「月二千钱雇乳娘,外加首饰与衣裳。荷包归主钱归彼,还要天天吃肉汤」,也反映出汤在武汉人心中不可或缺的地位。
武汉的汤各类繁多,其中最经典的非藕汤莫属。
武汉地处荆楚,湖多,藕也就多,而且荆楚的藕品质极佳,其中巴河的九孔藕最晚自唐朝便已闻名天下,有苏东坡诗为证:「巴河有藕天下奇,洁身方正举世稀!体长三尺无瑕疵,心多一窍有灵犀。神品有花难移种,灵根独恋故乡泥。七百年间为贡品,佳藕天成列御席。」
以藕入汤,对于武汉人来说,是再自然而然的想法了。
武汉的汤,不叫「做」,不叫「熬」,不叫「炖」,而叫「煨」。而且,武汉人煨汤,用一种专门的锅,叫「铫」,一种不上釉的素陶瓦罐。只有用铫煨出来的汤才算地道。
《许国石坊》A0111020002 · 2024年9月23日摄于中国安徽歙县徽州古城
许国石坊位于徽州古城阳和门东侧,是一座全国独一无二的双重古牌坊,因独特的造型,民间俗称八脚牌楼。许国石坊坊主许国是歙县县城人,嘉靖乙丑进士,嘉靖、隆庆、万历三朝重臣。万历十一年,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成为内阁成员,后又加封太子太保,授文渊阁大学士。万历十二年九月,因平定云南边境叛乱决策有功,晋升为少保,封武英殿大学士,所以也称大学士坊。
云南边乱平息之后,万历龙心大悦,大赏群臣。作为辅臣的许国,被赞为「协忠运筹,茂著劳绩」,受到了加恩眷酬。从《许文穆公集》上可以看出,此时,许国曾连上两疏,一再恳辞殊常恩命,皇帝不允,下旨「毋得固辞」。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云南平乱之后仅一月余,许国回到老家,催动府县,兴师动众,鸠集工匠,建造牌坊。
在世立坊,又如此规格,世所鲜见。仅此一点,足见万历帝对许国龙恩之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