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湾渔村》F0300000462 · 2019年7月10日摄于加拿大新斯科舍

 

图文无关。

早年去呼和浩特,外婆感冒发烧。我安顿好外婆后上街找吃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走到街上,见一饺子馆,推门进去。女掌柜的问,想吃啥饺子。我回话说,猪肉白菜。她有些为难,说猪肉白菜饺子刚好卖完,这会儿就只有海鲜饺子,就按猪肉白菜馅的钱收得了。

我悻悻地嘀咕了一句,钱倒是无所谓,只是喜欢当地传统的猪肉白菜饺子。

女掌柜听罢,当即招呼店里的伙计:先不下班,赶紧整一碗猪肉白菜饺。

就这样,为了这碗十二三块钱的饺子,店里从掌柜到伙计,七八个人,晚下班差不多一个小时。这让我非常过意不去。临别,想多给点钱意思意思,但女掌柜的死活不肯多收,说,只要你喜欢,我们就乐意。


《岩石教堂》F0300000491 · 2019年5月28日摄于芬兰赫尔辛基

 

图文无关。

几十年,跑了小半个地球,不说阅人无数,但遇人无数是肯定的。就个人感觉而言,如果你怀揣着足够的尊重和善意,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善良无处不在。

十年前,在浦东的合庆工作。每逢夏天,在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临时西瓜摊,一摆就是好几年。

为图省事,我差不多每隔一周都会在西瓜摊买上几十斤西瓜捎回家。

打头一回买卖起,我就跟卖西瓜的汉子约定,我不还价,前提是,西瓜得沙甜,再就是不要短斤缺两。

几年交道打下来,我们之间的这种默契,一直未被打破。

有一回出差,有半个月没去买西瓜。那天下班回家,打老远就看见那个汉子站在路中央挥手,分明是在拦我的车子。到了跟前,我停下车,同他打招呼。他让我等等,然后转身去了西瓜摊,从底下捧出一只白皮瓜来,告诉我说,这种白皮瓜在他的承包地里一年也见不到几个,自己的孩子都没舍得给,就想留给我尝尝。

我问他多少钱。他说,如果想卖钱,也不会苦苦等我好些天。


《核酸采样》F0200000042 · 2022年4月12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若隐若现的抗疫班子,吞吞吐吐的疫情通报,支离破碎的防疫措施,敷衍虚浮的工作作风,以及诸如此类。不难想像,这样织就的小区防疫网,即使不是千疮百孔,至少也是漏洞百出。


《柏柏尔人》F0100000093 · 2019年4月10日摄于突尼斯

 

柏柏尔人的现状可谓喜忧参半。在一些国家的学校,柏柏尔人被要求使用阿拉伯语而不是他们自己的母语。这让柏柏尔人被同化的速度非常迅速。

但在另一些国家,比如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柏柏尔人的文化得到了很好的认同和尊重。在摩洛哥,尽管柏柏尔语不是官方语言,但却是这个国家必修的语言之一。而阿尔及利亚,更是将国家定义为「阿拉伯人的和柏柏尔人的穆斯林国家」。在这些国家,柏柏尔人非但不会因为他们的民族和语言而受到任何歧视,相反,他们甚至获得极高的地位。阿尔及利亚前总理拉明· 泽鲁阿勒及摩洛哥总理德里斯 · 杰图都是柏柏尔人。


《柏柏尔人》F0100000092 · 2019年4月11日摄于突尼斯

 

历史上,柏柏尔人一度非常强大。有历史学家认为,古埃及第二十二王朝就是柏柏尔人建立起来的。甚至,奥斯曼帝国时期,北部非常的柏柏尔人拥有多达百万的白人奴隶。

西班牙安达卢西亚省的格拉纳达有一座宫殿,叫阿尔罕布拉宫。这座宏伟的宫殿是摩尔人退出西班牙前最后的堡垒和绝响。在这之前,他们曾经统治整个伊比利亚半岛长达七个多世纪。作为统治者的摩尔人,是来自北部非常的阿拉伯人,其中的66%为皈依阿拉伯伊斯兰教的柏柏尔人。

这一时期的柏柏尔人的社会地位介于阿拉伯贵族与平民之间,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柏柏尔人》F0100000091 · 2019年4月11日摄于突尼斯

 

柏柏尔人有着极其绵长的历史,柏柏尔语和古埃及语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之一,甚至,柏柏尔人的文化对古埃及文化都具有深远的影响,比如相信来世,以及由此而来的用墓穴保护死者的习俗。

北部非洲的原住民早在史前就有把死者埋葬在洞穴、土墩或岩石凿成的坟墓里的习俗。有学者认为,遍布埃及的金字塔陵墓就是柏柏尔人丧葬方式的演进。

在北非,作为陵墓的金字塔形建筑屡被发现,其中有些高达30多米,非常壮观。古埃及法老很有可能因此受到启发,修建起自己的金字塔。

不仅如此,古埃及人所崇拜的诸神中,有些也来自柏柏尔人,其中最典型的是阿蒙,也就是希腊人所称的宙斯阿蒙。


《柏柏尔人》F0100000090 · 2019年4月11日摄于突尼斯

 

柏柏尔人最初的起源直到目前都尚未有定论,但主流观点认为,他们有两支祖先,一支来自欧洲,另一支来自撒哈拉。

公元8世纪,阿拉伯人大举进入北非,随之而来的还有伊斯兰教和阿拉伯文化。大多数柏柏尔人被同化,只有为数不多的柏柏尔人逃往山区或沙漠。正是这部分拒绝被同化的柏柏尔人一定程度保留下了自己的传统和文化,包括语言和习俗。

柏柏尔人传统的生产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定居的农业,另一种是游牧的牧业。但无论是定居还是游牧,柏柏尔人的社会结构都相当松散:一群家庭组成氏族,几个氏族组成社区,许多社区组成柏柏尔人最大的社会单位部落。

时至今日,大部分柏柏尔人仍保持着父系大家族制,族长对家族中的资源分配、婚嫁以及与其他家族沟通和交涉等重大决策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但与此同时,柏柏尔女性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低。她们行动自由,且不戴面纱。


《柏柏尔人》F0100000089 · 2019年4月11日摄于突尼斯

 

可能跟相当一部分人的想像有点不太一样,生活在非洲大陆上的并非都是黑人。北部非洲,像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利比亚,还有埃及,在这些国家里生活的大部分是白色人种,主要是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相对来说,阿拉伯人属于后来者,而柏柏尔人却是北部非洲地地道道的原住民。

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柏柏尔人」一词来自拉丁语,是外界对这一人群的称呼,有「野蛮人」之意,不怎么友好。但当今世界,包括中国在内,都在使用这一称呼。为避免混淆,这里也姑且延用。

「柏柏尔人」指的不是一个单一民族,而是指生活在北部非洲,并且使用柏柏尔语的诸多部落族人的统称。

柏柏尔语属于闪含语系,即亚非语系。这一语系是阿拉伯半岛及北非的一个重要语系,含闪米特、科普特、柏柏尔、库施特和乍得等五大语族及若干较小语族,共375种语言。

柏柏尔人在人种上属于尼格罗,即通常所说的黑色人种和欧罗巴,即通常所说的白色人种这两大人种的混血人种。


《上海国际时尚中心》A0101040015 · 2014年2月23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药》

鲁迅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华老栓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茶馆的两间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里边的小屋子里,也发出一阵咳嗽。

「唔。」老栓一面听,一面应,一面扣上衣服;伸手过去说,「你给我罢。」

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交给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便点上灯笼,吹熄灯盏,走向里屋子去了。那屋子里面,正在窸窸窣窣的响,接着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静下去,才低低的叫道,「小栓,你不要起来。店么,你娘会安排的。」

老栓听得儿子不再说话,料他安心睡了,便出了门,走到街上。街上黑沉沉的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灯光照着他的两脚,一前一后的走。有时也遇到几只狗,可是一只也没有叫。天气比屋子里冷多了;老栓倒觉爽快,仿佛一旦变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给人生命的本领似的,跨步格外高远。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

老栓正在专心走路,忽然吃了一惊,远远里看见一条丁字街,明明白白横着。他便退了几步,寻到一家关着门的铺子,蹩进檐下,靠门立住了。好一会,身上觉得有些发冷。

「哼,老头子。」

「倒高兴。」

老栓又吃一惊,睁眼看时,几个人从他面前过去了。一个还回头看他,样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饿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里闪出一种攫取的光。老栓看看灯笼,已经熄了。按一按衣袋,硬硬的还在。仰起头两面一望,只见许多古怪的人,三三两两,鬼似的在那里徘徊;定睛再看,却也看不出什么别的奇怪。

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衣服前后的一个大白圆圈,远地里也看得清楚,走过面前的,并且看出号衣上暗红的镶边。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那人便焦急起来,嚷道,「怕什么?怎的不拿!」老栓还踌躇着,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

「这给谁治病的呀?」老栓也似乎听得有人问他,但他并不答应;他的精神,现在只在一个包上,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别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现在要将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里,收获许多幸福。太陽也出来了,在他面前,显出一条大道,直到他家中,后面也照见丁字街头破匾上「古 亭口」这四个黯淡的金字。

 

 

老栓走到家,店面早经收拾干净,一排一排的茶桌,滑溜溜的发光。但是没有客人,只有小栓坐在里排的桌前吃饭,大粒的汗,从额上滚下,夹袄也帖住了脊心,两块肩胛骨高高凸出,印成一个阳文的「八」字。老栓见这样子,不免皱一皱展开的眉心。他的女人,从灶下急急走出,睁着眼睛,嘴唇有些发抖。

「得了么?」

「得了。」

两个人一齐走进灶下,商量了一会,华大妈便出去了,不多时,拿着一片老荷叶回来,摊在桌上。老栓也打开灯笼罩,用荷叶重新包了那红的馒头。小栓也吃完饭,他的母亲慌忙说:「小栓,你坐着,不要到这里来。」一面整顿了灶火,老栓便把一个碧绿的包,一个红红白白的破灯笼,一同塞在灶里。一阵红黑的火焰过去时,店屋里散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

「好香!你们吃什么点心呀?」这是驼背五少爷到了。这人每天总在茶馆里过日,来得最早,去得最迟,此时恰恰蹩到临街的壁角的桌边,便坐下问话,然而没有人答应他。「炒米粥么?」仍然没有人应。老栓匆匆走出,给他泡上茶。

「小栓进来罢!」华大妈叫小栓进了里面的屋子,中间放好一条凳,小栓坐了。他的母亲端过一碟乌黑的圆东西,轻轻说:

「吃下去罢,病便好了。」

小栓撮起这黑东西,看了一会,似乎拿着自己的性命一般,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十分小心的拗开了,焦皮里面窜出一道白气,白气散了,是两半个白面的馒头。不多工夫,已经全在肚里了,却全忘了什么味,面前只剩下一张空盘。他的旁边,一面立着他的父亲,一面立着他的母亲,两人的眼光,都仿佛要在他身上注进 什么又要取出什么似的,便禁不住心跳起来,按着胸膛,又是一阵咳嗽。

「睡一会罢,便好了。」

小栓依他母亲的话,咳着睡了。华大妈候他喘气平静,才轻轻的给他盖上了满幅补钉的夹被。

 

 

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

「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个花白胡子的人说。

「没有。」

「没有?我想笑嘻嘻的,原也不像。」花白胡子便取消了自己的话。

「老栓只是忙。要是他的儿子,」驼背五少爷话还未完,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刚进门,便对老栓嚷道:

「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恭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听。华大妈也黑着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橄榄,老栓便去冲了水。

「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的吃下。」横肉的人只是嚷。

「真的呢,要没有康大叔照顾,怎么会这样。」华大妈也很感激的谢他。

「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

华大妈听到「痨病」这两个字,变了一点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又立刻堆上笑,搭讪着走开了。这康大叔却没有觉察,仍然提高了喉咙只是嚷,嚷得里面睡着的小栓也合伙咳嗽起来。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那个小家伙!」康大叔见众人都耸起耳朵听他,便格外高兴,横肉块块饱绽,越发大声说,「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 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第一要算我们栓叔运气,第二是夏三爷赏了二十五两雪白的银子,独自落腰包,一文不花。」

小栓慢慢的从小屋子里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旧只是肚饿?」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过脸,对众人说,「夏三爷真是乖角儿,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现在怎样?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劳里,还要劝劳头造反。」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头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店里的坐客,便又现出活气,谈笑起来。小栓也趁着热闹,拚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说:

「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包好!」

「疯了。」驼背五少爷点着头说。

 

 

西关外靠着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块官地;中间歪歪斜斜一条细路,是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却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

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杨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华大妈已在右边的一坐新坟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饭,哭了一场。化过纸,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等候什么似的,但自己也说不出等候什么。微风起来,吹动他短发,确乎比去年白得多了。

小路上又来了一个女人,也是半白头发,褴褛的衣裙,提一个破旧的朱漆圆篮,外挂一串纸锭,三步一歇的走,忽然见华大妈坐在地上看他,便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些羞愧的颜色,但终于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的一坐坟前,放下了篮子。

那坟与小栓的坟,一字儿排着,中间只隔一条小路。华大妈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饭,立着哭了一通,化过纸锭,心里暗暗地想,「这坟里的也是儿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观望了一回,忽然手脚有些发抖,跄跄踉踉退下几步,瞪着眼只是发怔。

华大妈见这样子,生怕他伤心到快要发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过小路,低声对他说,「你这位老奶奶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人点一点头,眼睛仍然向上瞪着,也低声吃吃的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呢?」

华大妈跟了他指头看去,眼光便到了前面的坟,这坟上草根还没有全合,露出一块一块的黄土,煞是难看。再往上仔细看时,却不觉也吃一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

他们的眼睛都已老花多年了,但望这红白的花,却还能明白看见。花也不很多,圆圆的排成一个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齐。华大妈忙看他儿子和别人的坟,却只有不怕冷的几点青白小花,零星开着,便觉得心里忽然感到一种不足和空虚,不愿意根究。那老女人又走近几步,细看了一遍,自言自语的说,「这没有根,不像自己开的。这地方有谁来呢?孩子不会来玩,亲戚本家早不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了又想,忽又流下泪来,大声说道:

「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 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

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

许多的工夫过去了,上坟的人渐渐增多,几个老的小的,在土坟间出没。

华大妈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便想到要走,一面劝着说,「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老女人叹一口气,无精打采的收起饭菜,又迟疑了一刻,终于慢慢地走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们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信念》F0100000088 · 2019年4月28日摄于中国西藏拉萨

 

药,指「一种可以治病的物品」。很明确,药是用来治疗疾病的。

怎么知道哪些药可以用来治疗哪些疾病?需要知道特定药物对特定疾病有某种治疗效果。

以上这些应该都经得起推敲。如果承认这些,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知道某种药物对某种疾病有治疗效果?靠情怀?靠信念?

断其然,却不知是否然,更不知所以然,肯定是有问题的。


《罗卡角》A3101000017 · 2015年9月28日摄于葡萄牙里斯本辛特拉

 

「大航海」,也称「地理大发现」,是西方列强对全世界的一场大掠夺。征服,屠杀,殖民,奴隶贸易,给所到之处的原住民巨大的生命和财产牺牲。

大航海让葡萄牙这个伊比利亚半岛上无足轻重的欧洲小国一跃成为海上霸主,只是托起这个新兴帝国的每一块基石都沾满了被殖民地原住民的鲜血。


《特茹河》A3101000016 · 2015年9月28日摄于葡萄牙里斯本

 

1502年2月,瓦斯科 · 达 · 伽马再度率领船队开始了第二次印度探险。这次航行的目的是建立葡萄牙在印度洋上的海上霸权地位。

当船队航行到坎纳诺尔附近的海面时,达 · 伽马捕俘了一艘阿拉伯商船,残暴地将船上几百名乘客,包括妇女儿童全部烧死。据一名葡萄牙目击者叙述:「在持续了长时间的战斗之后,司令以残暴和最无人性的手段烧毁了那只船,烧死了船上所有的人。」

为减削弱和打击阿拉伯商人在印度半岛上的利益,达 · 迦马下令卡利卡特城统治者驱逐该地阿拉伯人,尔后又在附近海域的一次战斗中,击溃了阿拉伯船队。

1503年2月,达 · 伽马满载着从印度西南海岸掠夺来的大量价值昂贵的香料,乘着印度洋的东北季风,率领13艘船只向葡萄牙返回,于同年10月回到了里斯本。据说,达 · 伽马此次航行掠夺而来的东方珍品,包括香料、丝绸、宝石等,其所得纯利超过第二次航行总成本的60倍以上。

达 · 伽马完成了第二次远航印度的使命,得到了葡萄牙国王的额外赏赐,并于1519年被受封为伯爵,五年之后又被任命为印度副总督。

1524年4月,达 · 伽马以葡属印度总督身份第三次赴印度,9月抵达达果阿,但不久之后染疾,同年12月死于柯钦。


《商业广场》A3101000015 · 2015年9月28日摄于葡萄牙里斯本

 

1497年7月8日,瓦斯科 · 达 · 伽马奉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之命,率领四艘船共计140多水手,由首都里斯本启航,踏上了去探索通往印度的航程。

达 · 伽马出生于葡萄牙一个名望显赫的贵族家庭,其父也是一名出色的航海探险家,曾受命于国王若昂二世的派遣从事过开辟通往亚洲海路的探险活动,几经挫折,宏大的抱负竞未如愿所偿而却溘然去世了。达 · 伽马的哥哥巴乌尔也是一名终生从事航海生涯的船长,曾随同达 · 伽马从事1497年的探索印度的海上活动。可以说,正是这样一个航海世家的家庭环境最终造就了达 · 伽马。

达 · 伽马带带领他的舰队循着10年之前迪亚士发现好望角的航路,迂回曲折地驶向东方。水手们历尽千辛万苦,在足足航行了将近4个月时间和4500多海里之后,来到了与好望角毗邻的圣赫勒章湾,看到了一片陆地。向前将遇到可怕的暴风袭击,水手们无意继续航行,纷纷要求返回里斯本,但达 · 伽马执意前行,表示不找到印度决不会罢休。

那年圣诞节前夕,达 · 伽马的船队终于闯出了惊涛骇浪的海域,绕过好望角驶进了西印度洋的非洲海岸。圣诞节那天,船队来到南纬31°附近一条高耸的海岸线面前。达 · 伽马想起这一天是圣诞节,于是将这一带命名为纳塔尔,即圣诞节。现今南非共和国的纳塔尔省一名即由此而来。随后,船队逆着强大的莫桑比克海流北上,巡回于非洲中部赞比西河河口。次年的4月1日,当船队抵达今肯尼亚港口蒙巴萨时,当地酋长认为这批西方人是他们海上贸易的对手,因此态度极为冷淡。然而,当达 · 伽马的船队于4月14日来到马林迪港口抛锚停泊时,却受到马林迪酋长的热情接待。这个酋长想与葡萄牙人结成同盟来对付宿敌蒙巴萨酋长,并为达 · 伽马船队提供了一名优秀的领航员,即著名的阿拉伯航海家艾哈迈镕 · 伊本 · 马吉德。这位出生于阿拉伯半岛阿曼地区的领航员是当时著名的航海学专家。他所编著的有关西印度洋方面的航海指南至今仍被人所参考。

达 · 伽马船队依靠马吉德的导航于4月24日从马林迪启航,乘着印度洋的季风一帆风顺地横渡了浩瀚的印度洋,于5月20日到达印度南部大商港卡利卡特。而该港口正好是半个多世纪以前,是我国著名航海家郑和所经过和停泊的地方。同年8月29日,达 · 伽马带着香料、肉桂和五六个印度人率领船队返航,途中经过马林迪,并在此建立了一座纪念碑,这座纪念碑至今还矗立着。

1499年9月,达 · 伽带着只有出发时一半的船员胜利地回到了里斯本。


《发现者纪念碑》A3101000012 · 2015年9月27日摄于葡萄牙里斯本

 

葡萄牙首都里斯本海边,有一座巨大的纪念碑,它的造型是一艘准备扬帆启航的船,碑身两侧共镌刻有32个为葡萄牙航海事业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物形象。这座纪念碑称为「发现者纪念碑」,为纪念葡萄牙大航海的奠基者恩克里王子逝世500周年而立,而纪念碑所在位置,正是当年开启大航海时代的启航点。

恩里克,全名唐 · 阿方索 · 恩里克,也叫亨利王子,1394年出生。作为葡萄牙国王若奥一世的三王子,恩里克对政治毫无兴趣。他拥有阿加维省任总督的身份,却隐居在葡萄牙南端的一个叫萨格里什的偏僻小村子,潜心于葡萄牙的航海事业。在那里,恩里克创办航海学院,设立观象台,建立图书馆,制作航海仪器,甚至研究造船技术。

1419年或1420年,恩里克派出了他的第一支仅有一艘横帆船的探险队。这一次,是恩里克雄心勃勃计划的处女航,并且有所斩获:探险队误打误撞地「发现了」马德拉群岛,并将其宣布为葡萄牙的殖民地。在此之后,恩里克和他的船队又数度出征,其中最重要的是完成了对亚速尔群岛的殖民。亚速尔群岛是葡萄牙海上远征的一个战略要地,对葡萄牙今后的探险和殖民至关重要。

1460年恩里克病逝,这标志着葡萄牙海上探险一个伟大时代的结束。恩里克虽然一生中只有4次海上航行经历,而且都是在熟悉海域的短距离航行,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航海家」称号。是他组织和资助了最初持久而系统的探险,也是他将探险与殖民结合起来,使探险变成了一个有利可图的事业。在40年的有组织的航海活动中,葡萄牙成了欧洲的航海中心,他们建立起了世界上第一流的船队,拥有第一流的造船技术,培养了一大批世界上第一流的探险家或航海家,如果没有恩里克,这一切都不可能出现。

可以说,是恩里克推动了葡萄牙迈出了欧洲的大门,到未知世界进行冒险。


《罗卡角》A3101000014 · 2015年9月28日摄于葡萄牙里斯本

 

葡萄牙人之所以选择航海而非走陆路,这与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密切相关。

葡萄牙和西班牙都位于欧亚大陆西端的伊比利亚半岛,位于葡萄牙里斯本辛特拉的罗卡角更是整个欧亚大陆的最西端,有「世界的尽头」之称。

葡萄牙如果通过陆路前往东方,就必须横穿欧洲,包括强盛的奥斯曼帝国。这对于葡萄牙这样一个小国而言,完全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相反,在此之前,葡萄牙无论是航海技术还是造船技术,都已经积累起相当丰富的经验,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葡萄牙通过海路前往东方是一个最为可行的策略。


《里斯本》A3101000013 · 2015年9月28日摄于葡萄牙里斯本

 

15世纪,欧洲从黑死病的蹂躏中渐渐复苏,人口增长,商业日趋繁荣,这导致了对货币需求越来越大。而欧洲能够用来铸造货币的贵重金属资源原本就很匮乏,加上与阿拉伯人贸易加剧了货币流向东方。

据统计,1460-1530年间,欧洲的白银产量增加了4倍,但仍供不应求。谁都清楚,货币的不足将造成社会矛盾的激化,因此,无论国王、贵族、平民,还是教会来说,都在想方设法拚命聚敛能作为硬通货的贵金属。而像《马可 · 波罗游记》对于东方巨额财富的描述也自然而然地将欧洲人的目光引向了东方。

除了货币,还有香料。

今天的人们很难想象香料对于欧洲人的重要性。当时的欧洲,肉类是王室、贵族等中上阶层餐桌上最主要的食物,而欧洲人相对单调的烹饪方法只有大量使用香料才能减轻肉类的异味,使食物变得可口些。而欧洲人最常用的四大香料:胡椒、丁香、肉桂、豆蔻,主要产于印度和亚洲南洋诸岛。

再者,由于之前遭受来自直布罗陀对岸信奉伊斯兰教的摩尔人的统治长达几个世纪,这给葡萄牙人留下了极其深刻而痛苦的回忆。葡萄牙人决定向全世界传播基督教来对抗伊斯兰教。

这一切,让葡萄牙人决心出海。

大航海时代由此开启。


《核酸采样》F0300000460 · 2022年4月6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2022年4月8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23,624例。

 

2022年4月7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21,222例。

同小区再次出现感染病例,为前者的同居者。

 

2022年4月6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19,982例。

 

2022年4月5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17,077例。

同小区出现感染病例。

 

2022年4月4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13,354例。

 

2022年4月3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9,006例。

 

2022年4月2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8,226例。

 

2022年4月1日

浦西封控,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6,311例。

 

2022年3月31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4,052例。

 

2022年3月30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5,653例。

 

2022年3月29日

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5,982例。

 

2022年3月28日

浦东封控,上海新增新冠本土感染4,477例。


《日落撒哈拉》A4100000022 · 2019年4月10日摄于突尼斯

 

克里皮恩的考察结果尽管看上去有一定道理,但仍有不少疑点没有合理的解释:如果隆美尔宝藏真的被运往沙漠,那而尤素福老人提到的那支庞大的骆驼队最后又去了哪里?真的无人生还?现在的撒哈拉沙漠一望无垠,白天温度经常在华氏百度以上,堪比炼狱。谁敢贸然叩开这无情的地狱之门走进撒哈拉?诸如此类。

隆美尔宝藏之谜,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永远的不解之谜。


《突尼斯风光》F0300000459 · 2019年4月10日摄于突尼斯

 

克里皮恩推断,擅长声东击西的隆美尔派出的高速摩托艇并没有参与宝藏的运送,只是用来转移盟军的注意力。宝藏应该藏在紧挨撒哈尔拉沙漠的杜兹附近的某座沙丘之下。

克里皮恩还指出,1943年初,盟军从东西两侧夹击德军,其前锋已经逼近濒临地中海的突尼斯城。因此,当同年3月8日,隆美尔在哈马迈特海滨别墅里和心腹商议如何转运宝藏一事时,他是知道盟军已经获得了制海权和制空权,他是不可能指望从海路转移宝藏。据此推断,最终他们应该会决定就近隐藏宝藏。


《撒哈拉》F0300000458 · 2019年4月10日摄于突尼斯

 

1980年,美国《星期六晚邮报》曾经刊载了一个名叫肯 · 克里皮恩的一篇文章《「沙漠之狐」隆美尔的珍宝之谜》,这再一次引燃了寻宝人对隆美尔宝藏的热情。

肯 · 克里皮恩为了核实隆美尔宝藏的真实性,特地在哈马迈特和杜兹进行了为期约一个月的实地考察。期间,他询问到了一个名叫尤素福的70多岁的老人。老人说当年他在骆驼市场做生意,曾有几个外国人向他购买骆驼。这是这位老人第一次看见金黄色头发的人,当时那些人都身着军装。但老人想不起来这些人离开市场后朝去往哪个方向。老人之所以能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是因为这些人一口气买了六七十匹骆驼,出的价钱也比平常高。另一位名叫穆罕默德 · 赛伊迪的老人则告诉克里皮恩。大约在差不多的时候,他们村曾出现过一个德军车队,只是不知道他们过来干什么。一周之后,这些车被英军收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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