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青花》B0000000623 · 2024年6月13日摄于中国上海徐汇惠容久串烧酒场
有一种说法:海鲜,尤其是蟹、虾、贝等含有较高浓度的五钾砷化合物。这种物质遇到维生素C后会部分转化成有毒的三钾砷。所以,吃海鲜千万不要配柠檬。
其实这种担心大可不必。因为海产品的砷含量极低,通常是每一公斤海产品的砷含量不足十分之一毫克,而砒霜尽管具有很强的毒性,但其中毒剂量为数十毫克。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性摄入几公斤甚至几十公斤海产品,并且同时摄入巨量的富含维生素C的水果或蔬菜,才有可能导致人体产生中毒症状。这正应了一句老话:离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柠檬在西餐中的作用,是因为其所含的柠檬酸有一定的杀菌作用,更重要的是,柠檬的酸味和特有的香味可以有效地去除鱼、肉的腥膻,是西餐最常用的调味方法。这也是为什么牛排或烤鱼大都会配几块柠檬的原因。
《象拔蚌刺身》B0000000617 · 2024年6月6日摄于中国上海徐汇润苑大酒楼
象拔蚌,学名「太平洋潜泥蛤」。这种软体动物长相奇特,前端有一根粗大的圆柱形肉质虹吸管且无法收入贝壳。
1967年,美国海军潜水员在普吉特海湾搜寻遗失的鱼雷时意外发现了数量庞大的太平洋潜泥蛤群落。随即,这些太平洋潜泥蛤便出现在了当地餐馆的餐桌上。不久之后,美国人将太平洋潜泥蛤出口到远东,很快被日本人所接受,并迅速成为高级海鲜食材。
太平洋潜泥蛤进入中国,是上世纪80年代,因其高端,且肥大的虹吸管与象鼻颇为相似,所以得名「象拔蚌」。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名字很妙,且信且达且雅。
中国古代,珍稀的食材往往以「八珍」相称,比如清代,有「山八珍」、「海八珍」、「兽八珍」。山八珍为:驼峰、熊掌、猴脑、猩唇、象拔、豹胎、犀尾和鹿筋。其中的「象拔」,一般认为就是象鼻。至少在唐代,中国南方一些地区有食用象鼻的习俗。有唐代的《岭表录异》为证:「广之属潮、循州,多野象。潮循人或捕得象,争食其鼻,云肥脆,尤堪作炙。」
据说,「象拔」一词,就是「象鼻」的粤语发音。
《神笔水中参》B0000000620 · 2024年6月5日摄于中国上海徐汇润苑大酒楼
中午在润苑大酒楼吃了一道菜:「神笔水中参」,其实就是生食茭白,只是茭白做成了毛笔的形状。吃的时候蘸特制的酱汁,有点舔笔的意思。这道菜,清香脆嫩,但总体来说,形式大于内容,口味一般。
茭白,学名叫菰,水生植物。菰和水稻颇为相似,同属禾本科,其籽实叫菰米,作为人类的主食,与稻、黍、稷、梁、麦并称「六谷」。菰曾被广泛栽种。但菰有一个致命缺陷,就是很容易受黑粉菌的侵害而不再结籽,导致严重减产甚至绝收。可能是这个原因,极大地降低了人们的栽种意愿,菰米也就逐渐退出了六谷行列。现在市面上仍能见得到黑色而细长的菰米,只是产量很少,价格昂贵。
不过,受黑粉菌侵害的菰,其根茎会变得肥大,长成纺锤形的肉质茎,这就是茭白。茭白鲜嫩多汁、清脆爽口,上海及周边一带多用来当作蔬菜。
《炙子烤肉》B0000000615 · 2024年4月19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青年公社创智天地店
对于大多数上海人而言,提起烤肉,会想到新疆烤肉、东北烤肉,或者是日式烤肉、韩国烤肉及巴西烤肉,很少会想到北京烤肉。其实北京烤肉,至少在文人圈,是很占有一席之地的。汪曾祺、梁实秋、张恨水,很多作家一谈到北京烤肉,不说眉飞色舞,说津津乐道是毫不夸张的。
北京烤肉,也叫炙子烤肉,有点日式铁板烧的意思,只是铁板换成了「炙子」:关于炙子,汪曾祺在《贴秋膘》中这样介绍:「『炙子』是一根一根铁条钉成的圆板,下面烧着大块的劈柴,松木或果木。」「『炙子』的铁条之间有小缝,下面的柴烟火气可以从缝隙中透上来,不但整个『炙子」受火均匀,而且使烤着的肉带柴木清香;上面的汤卤肉屑又可填入缝中,增加了烤炙的焦香。」
吃北京烤肉,有「文吃」和「武吃」之分。「文吃」,就像前些日子我们在「青年公社」吃的炙子烤肉那样,由店家在后厨将肉烤好后上桌,直接下筷即可;而「武吃」则是另一番景象:通常是一张大圆桌,中间柴火烤着的炙子。圆桌围着一圈条凳。认识的或不认识的食客站在圆桌的四周,烤着自己的那份切得薄薄的腌渍入味的羊肉片儿。那些条凳不是用来坐的,而是让食客搁脚的。
「过去吃烤肉都是自己烤。因为炙子颇高,只能站着烤,或一只脚踩在长凳上。大火烤着,外面的衣裳穿不住,大都脱得只穿一件衬衫。足蹬长凳,解衣磅礴,一边大口地吃肉,一边喝白酒,很有点剽悍豪霸之气。满屋子都是烤炙的肉香,这气氛就能使人增加三分胃口。平常食量,吃一斤烤肉,问题不大。吃斤半、二斤、二斤半的,有的是。自己烤,嫩一点,焦一点,可以随意。而且烤本身就是个乐趣。」《贴秋膘》里的这段文字,描述的即是「武吃」。
《拆骨肉炖酸菜》B0000000605 · 2024年4月6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冰城老于家国和路店
几年前,雪村的一首洗脑神曲《东北人都是活雷峰》风靡大江南北,其中有一句歌词「翠花,上酸菜」无意间带火了东北人家餐桌上的当家花旦酸菜。
过去的东北,由于天寒地冻,每到冬季,当地既种不了叶菜,外面的叶菜也运不进来。为了在冬季能吃上叶菜,入冬前,家家户户都会贮存好几百斤大白菜,也就是所谓的「冬贮大白菜」。
大白菜的贮存通常有两种法子:窑藏和腌渍。后者,用东北人的话说,叫「渍酸菜」。这里的「渍」读作「积」。
关于如何渍酸菜,清朝文人徐宗亮在《黑龙江纪略》中有很详细的描述:「至秋末则惟黄芽白一种,土人以盐水浸之,储藏瓮中留冬春之需,谓之酸菜。」「黄芽白」指大白菜。上海人管大白菜叫「黄芽菜」。
渍酸菜,是一个发酵过程,期间会产生大量的乳酸菌。渍过的大白菜因此也就变成了酸菜。
在东北,酸菜有很多种吃法,可炖,可炒,可煮,也可以做成酸菜馅,比如酸菜炖白肉和酸菜饺子,极美味。
《招牌地狱火叉烧麺》B0000000599 · 2024年4月17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一楽日式拉麺
在日本,拉麺的流派非常多,但通常认为,大致可分为三大流派:北海道札幌的味噌拉麺、九州博多的豚骨拉麺以及福岛喜多方的酱油拉麺。
札幌拉麺的特色是以味噌、猪油和蒜泥调味的汤底,香气浓郁。知道札幌人对拉麺有多爱吗?一座人口不足两百万的城市开了七百多家拉麺店,平均两千多人就有一家拉麺店,令人咋舌。
博多拉麺的特色是用猪腿骨经十几个小时文火慢熬而成的汤底,且浓且白,肉香扑鼻。博多就是福冈。当初两座城市合并时,「福冈」一名仅以一票的优势得以保留,但时至今日,这座城市的港口及车站仍以「博多」命名。大名鼎鼎的「一蘭」和「一風堂」是博多拉麺的两张名片。
喜多方位于福岛,传统上以酿造见长,出产优质的酱油、味噌和酒。喜多方的酱油拉麺的特点是用当地出产的酱油调味。尽管也是采用豚骨和小鱼干熬制汤底,但与札幌的味噌拉麺、博多的豚骨拉麺这二者的汤底相比,喜多方酱油拉麺的汤底要清淡得多,浇头也相对简单,通常只是叉烧片和大葱圈。喜多方是一个人口仅五万的小城,据说拉麺店有一百二十家。也难怪喜多方的拉麺如此出名。在这种环境下,如果做不出极致品质的拉麺,想生存,几无可能。
《桂花米糕》B0000000592 · 2024年4月19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青年公社创智天地店
北京人口中的「饽饽」,不是「香饽饽」的饽饽。「香饽饽」的饽饽类似馒头,而北京饽饽则泛指南北糕饼、四时点心。
这里所说的饽饽,是北京饽饽。
「饽饽」一词始于元代,是蒙语的音译。
北京饽饽的花样,可能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多。先是元朝定都北京带来了蒙古饽饽,接着是明朝移都北京带来了南方糕点,之后随着满清一起入关的还有满清饽饽。北京的饽饽特别多,既有蒙满的「鞑子饽饽」,也有汉人的「大教饽饽」及回民的「清真饽饽」。
北京人随蒙古人管点心叫饽饽,据说和当时的一种酷刑「凌迟」有关。凌迟的具体行刑过程过于血腥,不便细述。这种刑法痛苦不堪且过程漫长,往往持续数日。为了减轻受刑者遭的罪,有能力的家属会花钱买通行刑者,央其尽可能早地了结受刑者的性命。而行刑者通常的做法是暗地里用利刃刺穿受刑者的心脏。这一做法被晦涩地称为「点心」。也正是这个原因,很多北京人避讳「点心」二字,更愿意将点心唤作饽饽。
其实在北京,不光是点心叫饽饽,很多东西也称作饽饽,比如饺子,北京人也有叫「煮饽饽」的。
《十三香小龙虾》B0000000586 · 2024年3月23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舞虾小说
不吃小龙虾,觉得这东西长相奇丑,像虫,而且,感觉很脏。最初见到小龙虾,都是从脏兮兮的小水沟里钓上来的。
说个事实:小龙虾是外来物种。是不是有点意外?
现在盛行的小龙虾叫「克氏原螯虾」,原产地北美,具体说,是墨西哥北部到美国南部一带。
中国有自己的本土小龙虾,学名叫「东北黑螯虾」,分布在中国的东北地区,对水质要求较高,其他地方很少见。
克氏原螯虾最初为美洲大陆原住民印第安人的食物,欧洲殖民者登陆美洲大陆初期,由于物资匮乏,小龙虾很快被端上了新移民的餐桌,并逐渐成为美国文化的一部分。美国路易斯安娜州的布罗布里奇是世界公认的小龙虾之都,每年的五月,那里都会举办一场全美历史最悠久的小龙虾节。届时,只要花上十美元,就可以从一千多个摊位里无限量地品尝自己喜欢的小龙虾美食:水煮小龙虾,炸小龙虾、小龙虾盖浇饭、小龙虾汤、小龙虾香肠、小龙虾派、小龙虾炒饭、小龙虾三明治,等等等等。小龙虾在美国受欢迎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小龙虾从美洲传到欧洲后,受到了欧洲人的欢迎,很快便登上了法国、德国、荷兰、瑞典等很多欧洲国家民众的餐桌。甚至在欧洲一些国家,也有自己的小龙虾节。
喜欢小龙虾的,还有俄罗斯人。还记得2018年莫斯科世界杯吗?当时,中国足球队没能去,但中国有10万只小龙虾去了俄罗斯。对俄罗斯人来说,看世界杯,小龙虾跟啤酒更配。
1929年,日本人将小龙虾引入中国,具体原因众说纷纭,其中比较主流的说法是,由于小龙虾适应性很强,日本人想大量养殖用来作为牛蛙的饲料。从此,上了《中国第二批外来入侵物种》黑名单的小龙虾在中国繁衍生息,并最终被做成了「十三香」。